作者归档:abutwo

冷哼一声

​与我心不予心,于我身非彼身。

彼心寄皆虚妄,此身缘何受相。

可叹一切诸法,尽是虚幻泡影。

2016.12.8作于灞桥

 

人性十说之三|2015.7.14|草泥马

人性十说

造物主说,我用泥巴和水构造了你们,你们又用泥巴和水构造了我和我的一些“朋友,你们了解我的这些朋友,我了解你们。我唯一的我,将开示,将毁灭,将你们还原成泥巴和水,然后我和你们构造的我的朋友们去玩耍!

 

人性是自我的,总是习惯性的高估自己,低估他人,然后在这种所谓的差距中寻找乐趣。假如有些自欺其人的收获,便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膨胀,这叫什么?井底之蛙?姑且这样认为吧,大抵世道就是这个样子的,膨胀到一定程度之后,所做的最多的便是用自己的意志去修改规则,法则、准则,甚至再造!这个时候,你知道,同样的是一发不可收拾!时间久了,便就是习惯性的转空子,目空一切,但嘴上仍表现的我们民主,我们公平,我们自由,我们尊重规则,我们坚守法则,我们有自己的准则。这是无比骄傲的话语,刺眼的光芒让人忍不住要膜拜。

所以说,人人为我,我唯人人!

人性是丑恶的,你的内心是永远无法让你抗拒外部环境的塑造。人又是聪明的,内心的丑恶总要用皮囊来伪装。于是乎,我时常看到一些披着人皮袈裟的“佛陀”,十字架上钉着别人的信徒。在所谓的“真、善、忍”下面究竟隐藏的是什么?这个时候我忍不住要问,“佛陀”是什么让你扒下别人的皮,做成你五彩的袈裟?同为上帝的子民,我的朋友,你为何不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忏悔?

所以说,欲望不息,装逼不止!

人性是取巧的,总要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总要走在河边,收获满满的鱼虾,想着鞋底仍是雪白的如同新生的莲藕一般。殊不知,当你走过的时候,别人也在走着,看着,所有的伪装抵不过一片私处的树叶,哪怕是枯萎的树叶。这个时候,万花齐声呐喊,瞧这个傻逼,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水里的生灵也在喊,瞧这个可怜的人,取了我们的,还要诋毁我们!愚钝的人,总是要做一些所谓的聪明事,让万物齐欢呼,瞧那个说我们的傻逼的傻逼,瞧那个自得其乐的傻逼。

所以说,大智不言,傻缺自语!

 

 

 

2015年6月7日,关于我所不能坚持的写作

从高中起便经营博客,从网易到新浪再到现在自己的个人网站,换了很多地方,文章删了又发,最后剩下的没有几篇。

这几天收拾东西,整理过去,像是一个创作的过程,也是剥离的过程,把旧日的足迹发出来,晒不到阳光的,见见太阳,左手是检讨,右手是反思,你说呢?

有人说这是个碎片化的时代,你是没有机会去写长文的,原本我是很鄙视的,现在看看的确如此。没人会花心思去雕琢一篇文章,能有三五百字的原创,这就已经是长篇巨著了,甚至都可以用恢弘来形容。

整理了一些至今开了个头的文章,只有标题和中心思想,妈妈的,你知道,一旦放下,过几天就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2013年,“分手日记”,写给我的前女友(忏悔录)

头头,看到你的容颜,依然会沉醉,只是陌生的感觉尤为多,只是罪恶感尤为多。

人生体验莫过于亲手毁掉心爱的东西,原谅我闯入了你的生活,又打碎了你的希望,匆忙的四年,对我来说,犹如一辈子,对你,或许是个噩梦,满心自责。

记得当初跟你说的,我这根破柱子能否拴住你这头小倔牛,而今牛不倔了柱子却倒下来了。

2014年,“一首淫荡的诗”,写给那些女人们(自嘲集)

我睡过一个姑娘,在春风里

手指掠过肌肤,割开了神秘的花壶

我睡过一个姑娘,在山谷里

蚂蚁攀上双峰,溪水潺潺

我睡过一个姑娘,在草丛里

蜗牛爬过的男根,满是舌痕

我睡过一个姑娘,在小溪旁

蝌蚪游过,看不清是蟾蜍还是青蛙

我睡过一个姑娘,在后羿的后院

不是射下的是太阳,还是子房里的母卵

2014年,“寻一位姑娘”,写给未来的姑娘(非现世报)

寻一位姑娘,你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坐在身旁,一会看看电视,一会看看你。

寻一位姑娘,让我为你亲手披上嫁衣…

2014年,散文,“读书的动机”,写给自己(无心插柳)

我一直试图寻找一种说法,这说法是一种力量,几乎是我整个童年到少年时代读书的动力。这动力如同柴油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低沉,沙哑,连绵不绝!

诚然记得我小时候,大约四岁,翘着腿,躺在床头,父亲,在床尾,他说一句,我读一句,不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也不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而是,邦者,家国是也!这这文言文段几乎毁了我的童年。父亲说,读书先识字!识字不必究!

2014年,杂文,“浅说师生与师徒”,写给狗日的教授(非礼勿视)

浅说师生与师徒

师徒,更带有一种伦理和传承的角色,然而这只是在大德和有信仰的关系中存在,现在的商业时代,人们普遍的信仰已经转移为互操与我靠,至于传承,已然变成金钱至上的继承!师傅的无顾及与徒弟的无底线…

2014年,杂文,“X驴”,写给那些牲口(非礼勿听)

开始之前废话一下这个题目,本来最先拟定的题目为论驴,后来想想不行!我不是搞学术的,也不是做学问的,论这个词明显不合适。换成说驴,谈驴,总归是觉得不合适。索性采取自由发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特性叫X驴。就目前来看,这个是最合适的,不管对着一头头驴进行吹啦弹唱各种项目,总有人能看到她们想要的东西。

说到驴子这个东西我们可以想到很多东西,比如天上…

2014年,散文,“乡村是个没有免疫力的孩子”,写给社会(匹夫无罪)

城市的掘进和扩张,已经让乡村丢失了第一道防线…

2014年,随笔,“从特殊服务只针对有心人看用户需求与产品设计”

这个事情要从很早前的武汉说起,那个时候我还很年轻,很单纯,脑袋里从了学习和不学习就没有其他想法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当时从汉口赶去武昌玩,晚上喝酒喝多了,没回成,看到路边有家酒店,就转进去了。酒店装修不错红窗黄灯的……此处省略一些文字。

开了房,倒头就睡,夜里两点多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满屋子乱晃悠,总得找点娱乐节目吧,一会看看电视,玩玩空调遥控器,接点水烧茶。在床上打滚…

2015年,一篇没有,连个起头的文章都没有~

最近被我那老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让人羞愧难当,他说,你把笔放在裤裆里,就以为自己是个娘们了么?

卧槽,有这样的老师么,怎么为人师表的!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心路之三高中作文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悄悄藏在你潮湿的掌心,
带着恒久的笑意
倾听你静默时的呓语。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伫立在你的书桌上
用氤氲的水汽轻轻为你展平
紧蹙的眉头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默默等在你床头
为疲惫晚归的你
送上一份最温松的问候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在你失眠的夜晚
轻轻吟唱彼时的乐章
直到你重又入睡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在你长长的旅途中
一直卧在你的枕边
给你最体贴的关怀
(让你不再孤独)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在你生病时
守护在旁
用我最细腻的心思照顾
(帮你找回健康的快乐)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当你在晨光中睁开双眼时
为你送上甜蜜祝福
让你的一天从美好开始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停在午后斜散的残阳中,
为你回忆的默片
配上最美妙的声音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在冬日初雪过后的阳台上
和你一同嘹望碎玉下的世界
温暖你皴裂的双手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在夏日流火的骄阳里
走在你的身旁
为你撑起一方荫凉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背着任性的你一圈圈的转马路
直到你撅起的小嘴
悄悄抿起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陪你在伤心时一起流泪
直到你再也想不起
那些悲伤的事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在你失意时同你相拥而坐
一起嗟叹
直到你重又鼓起勇气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当你老了 一起坐在摇椅上
将我们往昔的时光轻轻晃起
拉的悠长 悠长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做你最想要的那种杯子
不在任何时候
浪费你一丁点儿感情的杯子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做你最需要的那种杯子
不在任何时候
让你有一丁点儿失望的杯子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不要害怕我会倾出你的爱
你要相信我有一颗结实的心
可以包容你的一切

我可以做你的杯子吗?
我会保证
假如 即使 无论怎样
我也不会离开

给你们|心路之二你所想不透

这篇文章不属于谁,也不该属于谁~
只是在某些时候,某些场景,或许能对上号。这场景,仅仅是一张张黑白的默片。
离开之后总归是想念的成分多一点,无论好与不好。转身之后,换到任何地方,眼皮垂下的时候。呵呵,心底是有一点莫名难以言状的感受,飘忽,捉摸不定,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追着到处飘零的树叶,身后是一道很长,很长且飘满回忆的林荫。如同岁月一般~~

想给很多人写写我,仅仅是写下我的生活,盖上一个属于阿灿,或者大柱独有的印记。简简单单,顺手一捻,就飘向你们,这就是我。

我语言已经开始匮乏,年少的时候,我总是能这样子描绘我的生活。阿灿以一个很古怪的姿势趴在窗前,身后有很多人。这是一个蒙太奇的镜头,还有些景深的效果。然后又是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光着脚丫子,一米九的大个子,趴在地上,陪那些不及我腿长的小萝卜头,玩上一会玻璃球,或者一些现在只能留存在我们记忆里的游戏。简单的说这更像一次看图说话。

仅仅如此,我已经开始不会给文章定格式,分段了。我应当庆幸,童年,总能让人写出一片花海。这里是我亲爱的妞应当看到。这花海,着实就在你身边,原谅我现在表达的羞怯。愿你能闻道这花香。在看我被朝阳,或者暮色勾勒出来的身影时。心里能有些温暖,惟愿如此,并非仅此。

现在已经是夕阳了…

总在某些场景有溃败的感觉,脑子里止不住的念头,就这么着吧…就这么着吧..这当是一种闷闷与彷徨,一种无法宣泄的情感、或者百无聊赖的怨恨?

走在路上的时候,想法往往比静坐的时候多;躺着的时候,满满斗志。转个身,又是,就这么着吧…就这么着吧。发现,时间就是这么老去的…这当是怎样的一季?

上学的时候,一个月能写完一个本子,密密麻麻,我可爱的生活;
今天,一周能写完一个本子,密密麻麻,却不是我可爱的生活,写不出关乎我的东西。
不知道在我朋友的本子里,写下的关乎我的,究竟是什么。

这里附上一段胡说八道的文字,未写完的东西。
部落啊 部落
部落是一种态度,我一直这么感觉。
我承认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小时候有这么一个场景让我始终感觉人生总是变化无穷并且当你站在现在看过往的时候总觉得好笑。
我曾在一个太阳很亮的夏天,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忽然抱着父亲的腿哭喊,“我不是在外面乱跑的人,我是在家啃馒头的人”
我的父亲,拎着我胖胖的小手,不住的感叹。
“饭桶啊…饭桶…”
那年我不知道自己几岁,父亲说我很小,可是却能独立思考了,那天父亲第一次觉得有挫败因为那是我对自己的人做的初次规划。
饭桶一样的想法。
在我懂事之后,我总会对自己说“那个夏日的太阳啊,总让人看不到太远的将来”。
后来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父亲常常笑着说,“我是在家吃馒头的人”。我会开心的笑,父亲也会开心,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那时的挫败感。只不过看到他的鬓角,我就会歉疚的想,假如能再来一次,我还会不会说,我要回家,我不是在外面乱跑的人我是在家吃馒头的人。如是这样重复能否退掉斑白?
那次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处在饭桶的阴影下。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开始幻想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科学家,我最初的梦想是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然后卖给乞丐。赚好多好多钱。不止一个人跟我说,做饭的不是科学家是厨师。我嗤之以鼻,学着我父亲当年的口吻,边叹气边说。
饭桶啊 饭桶…
大狗跟我说,你要是再说我是饭桶我就揍你。当时我很害怕,就赶紧闭嘴,后来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不孝,于是我扯着嗓子对大狗说,你小子当年居然对我不孝,真是胆大包天啊。
大狗看了我一眼,兑现了他的承诺,他那只馒头般大的拳头准确的朝我的鼻子飞来。
啊…我们的生活就是这么一直开始的。
大狗跟我是小学同学,我们俩一直生活了好多年,直到大狗被被他妈妈的另一位追求者带到很遥远的地方。
离开大狗的日子我经常跟大狗的父亲一起眺望,大狗的父亲眼镜总是雾蒙蒙的,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失去了大狗还是因为失去了大狗他娘。大狗的父亲会亲昵的叫我小呆子,偶尔给我些好吃的,在大狗未走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伙伴,不过在大狗走了以后我却开始感到,大狗走了比不走好,至少他走了我能得到意外的好吃的,有黄橙橙的油炸馒头,大狗的父亲也喜欢吃。
偶尔的时候,大狗的父亲没有给我馒头,我也会怀念一下有大狗在的日子,怀念大狗被我念叨饭桶时的样子,怀念大狗馒头的一样的拳头因为打我时擂到墙上肿肿的样子。就这样一直怀念了很久,后来的一天,大狗出现在我的面前时以至于我因为过度怀念而突然一下子认不出来他。
大狗变了,变的更像饭桶了。
这个时候我正在上小学五年级,大狗在那很遥远的地方上了两年,现在回归这里还是重操旧业继续在三年级攻读。
晌午的时候我会跟大狗一边聊天一边怀念大狗父亲的油炸馍。大狗吭吭哧哧的说,我感觉我们应该住在一起而不是各自住在房子里,我们要烤很大的火堆,穿着树叶和树皮。
在大狗的描述中我生平第一次接触到了部落这个词语….
未完…

到这里,我想不出这是在某个场景下写的东西。现在看看,有种抚摸儿子的感觉…
何尝不是呢?这不是个小说…真的不是。

我应当不是一个在家吃馒头的人。我亲爱的父亲,您感觉呢~

老爷子最近喜欢上了遛狗,我想我儿时要是说,“我不是在啃馒头的人,我是在外面乱跑的人”或许能陪着你,边跑,边撒欢,每天早上的一个小时。老爷子说,这狗撒着欢在山上跑,得意的不行行。从未有过的强烈冲动,把我变成那条狗吧,立刻,现在,空运,挂上降落伞,投在院子里。早上挠门,走啊,上山啊….

有谁知道,孩子深爱父母的时候是从多会开始?

不要写在本子里,告诉我…

当我开始忙碌的时候会看到遥远的未来,我老的像夕阳一样挂在黄昏。拼命的挪动双脚,企图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追着到处飘零的树叶,身后是一道很长,很长且飘满回忆的林荫。如同岁月一般。

这当是一个怎样的季节?无论何时都有叶子飘落。

仍是一个未完…信手一捻…
看到了吗?这不是一个描绘的很好的场景,就是评论也无从下手。

当你老了|2005年5月写给最初暗恋的女孩

这篇文章,已经十年了,写给最初暗恋的女孩…

      当你老了,你是否还记得那方池塘,还有其畔的垂柳。午后的阳光总是喜欢把树影轻轻拉长,倒影在满地芙蓉的水中。那水是清澈透明的,正如你的双眸!

      当你老了,你还会唱那首歌吗?我记得你说过,那是你最喜欢的一曲。每次相遇,除了看见你微笑的容颜,还有就是听你动情的吟唱!

      当你老了,你有没有再为一朵已枯萎的花哭泣,最好不要伤心。因为没有我在你身边,谁会陪你流泪呢?

      还记得毕业时的那次吵架吗?同学时代的你总要搬弄是非,我知道有些事本来就没有对错,所以总是任你无理取闹。不过,有些话我不得不在有你的时候保持沉默,而当你离开时却又不得不说,只是有些迟了,对吗?

      当你老了,或许早已把一个人忘了。其实,本来也就没有要记住的理由。而无论如何即使你忘了我,但你总该记得住我的几篇文章,几首歪诗吧?那诗和文章不都是写给你的吗?

      当你老了,我也老了。那时,或许我们再见面,然而谁又能保证碍眼的白发不会挡住你我的视线呢?失去的总会失去,该来的与不来的也无所谓,只是当你老了,别像我一样,总是后悔当初的怯弱,企图用回忆换回往昔的时光……

      当你老了,我也老了。     


听听那冷雨,余光中

一直迷恋散文,这冷雨,更是每个春,每每雨来时的依恋…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不过那—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恩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迭迭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天,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那些奇岩怪石,相迭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露入看无”的境界,仍须来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氛题雨意迷离的情调。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迭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绛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更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的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瓦。据说住在竹楼上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住在竹和筒里面,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啮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幺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听四月,霏霏不绝的黄梅雨,朝夕不断,旬月绵延,湿黏黏的苔藓从石阶下一直侵到舌底,心底。到七月,听台风台雨在古屋顶上一夜盲奏,千层海底的热浪沸沸被狂风挟挟,掀翻整个太平洋只为向他的矮屋檐重重压下,整个海在他的蝎壳上哗哗泻过。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烟一般的纱帐里听羯鼓一通又一通,滔天的暴雨滂滂沛沛扑来,强劲的电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弹动屋瓦的惊悸腾腾欲掀起。不然便是斜斜的西北雨斜斜刷在窗玻璃上,鞭在墙上打在阔大的芭蕉叶上,一阵寒潮泻过,秋意便弥湿旧式的庭院了。 

在旧式的古屋里听雨,春雨绵绵听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中年,听听那冷雨。雨是一种单调而耐听的音乐是室内乐是室外乐,户内听听,户外听听,冷冷,那音乐。雨是一种回忆的音乐,听听那冷雨,回忆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布谷咕咕的啼声,雨是潮潮润润的音乐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 

因为雨是最最原始的敲打乐从记忆的彼端敲起。瓦是最最低沉的乐器灰蒙蒙的温柔覆盖着听雨的人,瓦是音乐的雨伞撑起。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台北你怎么一下子长高了,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千片万片的瓦翩翩,美丽的灰蝴蝶纷纷飞走,飞入历史的记忆。现在雨下下来下在水泥的屋顶和墙上,没有音韵的雨季。树也砍光了,那月桂,那枫树,柳树和擎天的巨椰,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鸟声减了啾啾,蛙声沉了咯咯,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七十年代的台北不需要这些,一个乐队接一个乐队便遣散尽了。要听鸡叫,只有去诗经的韵里找。现在只剩下一张黑白片,黑白的默片。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夫工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多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料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不过那要非常年轻且激情,同时,也只能发生在法国的新潮片里吧。 

大多数的雨伞想不会为约会张开。上班下班,上学放学,菜市来回的途中。现实的伞,灰色的星期三。握着雨伞。他听那冷雨打在伞上。索性更冷一些就好了,他想。索性把湿湿的灰雨冻成干干爽爽的白雨,六角形的结晶体在无风的空中回回旋旋地降下来。等须眉和肩头白尽时,伸手一拂就落了。二十五年,没有受故乡白雨的祝福,或许发上下一点白霜是一种变相的自我补偿吧。一位英雄,经得起多少次雨季?他的额头是水成岩削成还是火成岩?他的心底究竟有多厚的苔藓?厦门街的雨巷走了二十年与记忆等长,—座无瓦的公寓在巷底等他,一盏灯在楼上的雨窗子里,等他回去,向晚餐后的沉思冥想去整理青苔深深的记忆。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

远离网络,试验一下能撑多久?

最近被无休止的吵闹,隐隐约约有奔溃的感觉。网络太发达,人情太重,被绑架到一个个终端,一个个应用上。

喂,你怎么不加我微信?哎呦,最近是怎么了?….诸如此类,另有各个应用上前赴后继炖汤的鸡~~

买了个三防手机,只有电话短信功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像一块板砖,这感觉就是一直被网络强奸和绑架后的极度心理阴暗,准备见谁不顺眼,给他妈的一手机!!!当然,这不是送给他~~~

删掉QQ所有的人,微信关掉,没有原因,好比穿件衣服,换掉了一样,各位,您别有意见。权当看官,也不要围观。

现在剩下的沟通方式按顺序排列一下,短信,邮件,电话。

做完这些,估计迎来的是什么?各种猜测,揣测?

其实无他,只是想安静些,毕竟自己还没有牛逼到,坐在妓女堆里鸡巴不硬的地步,这只是一个比喻~~~功夫不到家,所以只能闭关·~~

写到这里,看看新买的三防手机,五天了,一格电都没用到·~~

这~~真是·~~

买纸记

在车站买纸巾,大妈柜台上只有一包纸巾,我刚要伸手拿下来。卖东西的大妈问我,擦屁股,擦脸?我一愣,问:有啥区别么?大妈说,擦屁股用不加香的,擦脸用加香的,看你需求了。我说差不多都有吧,大妈说,好嘞,从柜台底下抽出两包捆在一起的纸巾递给我,五块钱!蓝色的不加香,擦屁股,红色的加香,可以擦脸。我…,掏钱买了,觉得不对劲,我问大妈,为啥要买两包,我买一包不加香的,既能擦脸,又能擦屁股不行么?大妈吐了口瓜子皮,说了俩字,不够!
好吧,你看,需求用户现实细分之后的捆绑销售,以及产品组合策略带来的是什么?奥,对了,还有她柜台摆一包纸巾也是故意的。
好像,单买一包只要两块钱?

五月闲聊|与一小哥们

又是一年毕业的季节。我的一个小哥们毕业,他说老师,要去上班,有什么交代的么?

我说,有!

第一,不要随便叫别人老师,如果实在没办法,嘴上叫,心里一定要给这俩字加上双引号。现在的老师太不值钱了,别拉低了你的层次,虽然咱都没有钱。

第二,你要叫我的话就叫师傅。师傅是有传承和共同信仰的!除了我之外,你还要找到一些好师傅!

第三,Do-change-share,别问我为啥,自己去理解,不过还是要说说这个Do,干工作是第一位的,实在不行干人也可以,这个社会贱人实在太多,以暴治贱比较奏效!

第四,远离政治,这也是个双关语。注意观察,办公室政治看傻逼表演的机会很多。

第五,第三点里的Do和第四点要搭配着用,有贱人不长眼,怎么做,你懂得!

第六,守时!你可以不接电话,也可以不回复短信邮件,但是答应了的,就一定守时。

第七,我好像说多了!

讲到这里,我的小哥们问,师傅,你为啥一直这么有耐性的帮助我?还借钱给我?
我叹了口气,第一,你比较优秀,第二,你成长性很强,第三,你空间很大。
小哥们还是一头雾水,还在迷惑。
我只好说,我是在投资!煞笔,亏你还是学金融的!
说到这里,他好像明白了!
聊到最后,我说哥们,其实我最想跟你说得是,无论你到了哪个环境里,再怎么也不要抱怨,记住那三个单词。其实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挺多的。只不过,恰好你站在傻逼窝旁边了!